第九章 我是誰

「晴晴……對不起……」

她是誰？為什麼在哭呢？

「妳怎麼了？乖，不哭。」我輕輕抱著那個小女孩，擁抱是表達關心的最好方法。
，
「大姐姐，怎麼辦？晴晴會死掉嗎？」

「晴晴？她在哪裡？」現在只有我跟這個小女孩，還是晴晴指的不是人？

「大姐姐看不到晴晴嗎？她在那裡啊！」小小的手指指著公園外的馬路上。

不知何時那裡多出了一灘紅水，一旁的白色跑車深深嵌進牆壁裡，正冒著烏黑的濃煙，
牆上沾滿大量的血液，散落一地的蛋包飯，倒在血泊中的是一個女人和……

我，小時候的我，不可能會記錯的，可是如果我死了，那現在站在這裡的我是誰呢？

「晴晴。」恍惚之間，我聽到了小嵐的聲音，她叫的不是小沁而是晴晴。

難到我以前認識小嵐嗎？晴晴是我的話，那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我是誰？是方言晴、是方沁嵐，還是稻草人？

『桃莉………怎麼辦？……艾情她……』

『小晴，從今天開始，妳就叫韓言晴，不是唐言晴喔！』

『方言晴，我喜歡妳，可以請妳跟我交往嗎？』

『小沁，一起去奧茲國吃午餐吧！』

『綠野仙中裡的稻草人很笨，可是妳卻是個很聰明的稻草人呢！』

『晴晴，對不起。』

『晴晴！』

這些血是怎麼回事？艾情是誰？唐言晴又是誰？我到底是誰？頭好痛，好像快裂成兩半一樣。

「不要……我不想再聽了！不要！」有如在浩瀚無際的大海中，拼命的想抓住一根浮木。

「方沁嵐！妳醒醒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好恐怖。」

緊緊的抱緊前面的人，好恐怖，好恐怖的紅色。

「這指是一場惡夢，沒事的，我會陪在妳身邊的，不怕，有我在妳身邊。」

淡淡的太陽味，令人感到很安心。

我討厭紅色，從以前就非常討厭像血一樣的紅色，但與其說是討厭，應該是恐怖吧……好像自己就會被它吞噬掉，連一點渣渣都不剩。

不過我為什麼會怕紅色呢？明明是溫暖的顏色，卻有著殘酷無情的感覺，還有艾情跟唐言晴又是？……這……媽媽和爸爸都知道嗎？

一手撫上太陽穴，疼痛的餘韻仍在，痛，告訴我這裡這裡不是夢，痛，告訴我忘了一些關於我自己的記憶，痛，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抬頭一看，我愣住了，隨後急忙往後退「尚！」

「欸妳，小………」話還沒說完，碰的聲音讓方彼尚微微皺眉，無奈的閉上眼「心。」

「痛。」揉揉剛剛狠狠撞上牆壁的後腦杓，實在是有夠痛的，不知道等一下會不會有腫包。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進，現在應該不是顧著摸自的後腦杓，而是為什麼她會和方彼尚孤男寡女的在同一個房間裡！而且她剛剛也似乎把以前跟方彼尚交往時的稱呼給說出來了！殘念啊！

「這裡是哪裡？我為麼會在這裡？」身上還穿著鬆鬆垮垮的運動服上衣。

「這裡是我家，在同學會的時候妳喝到酒，就醉倒了。」

對齁，噴完汽水後，因為非常不爽，誤喝了一杯雞尾酒。

「你知道了吧，我是方言晴。」

「嗯。」

「很驚訝吧？那個言情小說就然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跟以前差了個十萬八千里呢！」

「驚訝是當然的。」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跟大家一樣嘛！

可是我希望他不一樣。

「我回去了，一夜未歸，爸爸跟媽媽會擔心的。」眼腳開始滲出些許淚水。

不行，不可以哭，這樣我會崩潰的，稻草人會散成一地的稻草，然後在也變不回原來的樣子。

「先穿我姐的衣服在回去吧。」

「不用了，可以借我一件一件外套嗎？我洗好明天在還你。」看著他從衣櫃拿出一件長版外套。

「給妳。」接過外套穿上「即使外表變了，內在還是一樣。」

「謝謝，再見。」

雖然只有兩個字，能包涵的意義卻是無限的。

「再見。」

對我來說再見不只有一種意思，一個是再也不見，另一個則是字面上的意思，對我來說也是個不確定的詞，我害怕不確定的東西。

因為上一秒跟下一秒，即使差距再小，能夠失去的東西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