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祈禱》 (0)  by 憫星    給5bm   10bm   20bm   好文(0)     回復文章    取消收錄    分享到 FB 





  陽光燦爛地灑滿整片操場,微風溫柔地佛過鳳凰木的枝葉,望月望著蔚藍的天空,難得露出心裡的鬱悶一絲憔悴,心裡住著一個人的感覺,到現在她終於明白。

  感覺到無力狠掃了她那脆弱的靈魂,虛弱地蜷曲在鳳凰木下,仿佛時間停止似地,她已聽不見風吹過綠葉的聲音,只聽見那仍然在跳動的心跳聲。

  往窗戶一探,他看見鳳凰樹下就這麼著藏著一個小小身軀,那嬌小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弱不禁風,叫人疼惜。
 
  在這裡住了三個月,終於瞧見了難得的晴天,怎麼一望,便看見了令人心疼的景象呢……
 
  他忍不住心裡的那份憐憫,拿了一把隨身攜帶的傘,起身。
 
  ※  ※  ※
  
  「妳沒事吧?」他將那把樣式全白的雨傘撐開,終止了樹葉繼續散在她身上的這個事實。
 
  水谷挺立在樹蔭下,她望著望月那雙似乎有著很多傷悲的眼眸,嘆氣。

  她想輕輕地走到她身旁,問道:「同學,怎麼了嗎?」

  只是看見一位男生走到她身邊,她才止步,靜靜的躲在樹叢內看著。
 
  背脊上難受的灼熱感逐漸退卻,望月才遲鈍地發覺她不是一個人,但她也沒有慌張地起身,只是靜靜地用手指抹去眼裡的悲傷,接著往旁邊一看,略略能猜出是個男生。
 
  「你剛剛有說話嗎?」望月面露尷尬的說著,同時不急不徐地站挺,甚至微微揚起笑容。
 
  「沒有,但我很好奇妳怎麼一個人在這。」日向貼心地說著也發覺這個女生不希望讓人發現她的難過。
 
  「我只是在和朋友玩躲貓貓,不過看來她是沒找到。」望月吐了個舌頭,她知道這個理由有多麼虛假,畢竟高中生誰還玩躲貓貓啊!但總不能說她是因為告白失敗才來這裡偷哭的吧!
 
  「那我再陪妳玩一場吧!」 日向綻露出含蓄卻天真的笑容,素傘下的光線昏暗讓日向更加認真去注意望月的五官。
 
  然而,躲著的水谷卻被日向的笑靨撼動似地睜大那雙水靈大眼。
 
  其實日向已經看穿了望月,他知道她方才正蹲在地下靜靜的思考,想著會讓她難過的事,並且把自己徹底隔離掉,說謊的望月沒有達到騙日向的目的,更是造了反效果,因為她說了謊就代表她是位堅強,甚至將所有事情往身上攔的女孩。
 
  這是一位可遇卻不可求的女孩,日向一嘆。如果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這不是壓力很大嗎?她能這麼堅強,想必小時後肯定飽受了風霜。
 
  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戳破,他依然靜靜觀看望月的臉龐,望月聽到了他說的話,一愣,幾乎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剛剛說……陪我玩一場?」
 
  難道他真的相信她在跟別的同學玩躲貓貓?這男的就這麼相信她的話了是嗎?但依他的瞳孔,那種把人瞬間看穿的眸,不像上當受騙的樣子,可是他的語言又跟他的眼睛成了強烈對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他在應付她?要套話?
 
  一臉疑惑的望月沒有發現日向的臉已經微微的笑了一下,伸手摸向她的頭,用著令人安心的口吻說道:「妳不願意嗎?我很無聊呢。」
  「噢、好……」望月說。
 
  「那麼我們就猜拳來決定誰當鬼囉?」日向看著望月問道。
 
  「喔……嗯。」
 
  「剪刀、石頭、布!」日向說完便出了布。
 
   而望月則是出石頭,她說:「那麼就由我當鬼吧。」雖然她覺得兩個人玩躲貓貓似乎有點詭異,但因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若讓人知道自己是因為告白失敗而在這哭泣自憐,會笑死人的。
 
   一旁的水谷看著他們玩著躲貓貓,想著日向剛剛的笑靨,以及脫去剛剛那滿身悲傷而重生的望月,靜靜的離開,隻身一人在校園中漫步。

 
  「那我就以學校為界,躲起來囉!」日向收起素傘,望月傻愣愣地頷首,倚著鳳凰木閉起眼睛,開始數數。
 
  日向望著那黑褐髮飄逸的背影,把傘放進自家門口的傘架,接著走向華美的大禮堂旁的一棵百年老榕樹,以熟練的身手踏爬上老樹,心想如果那個女孩找得到他,真的就代表他們的緣分不簡單。
 
  老實地數到一百後,望月轉頭一望果然空無一人,再看四周才想起學校有塊畸零地,那塊地上的豪宅一直無人居住,直到三個月前才開始亮燈,難不成那男的就是這棟華屋的主人,果然不是正常人,竟然想住在學校裡,想到這望月露出真誠地的笑靨。
 
  邁開步伐才想起這學校可是比科學園區還要大,知道大禍臨頭的望月抿著嘴焦慮地看著眼前一望無盡的學校,只好碰碰運氣的胡亂走動,汗流浹背的她,無力地靠在榕樹上。
 
  「我怎麼會挖一個洞給自己跳啊!」望月無奈地說著,忽然一陣微風吹來,氣鬚隨風舞動,幾片枯葉無意地被吹落引起望月的昂首觀望,驚訝地睜大水眸,欣喜地攀上榕樹。
 
  日向聽見數樹下傳來異常的聲響,正難以置信時,嬌弱的望月一個失足,日向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躍下抱住望月,要一落地背後的衝擊,令日向痛苦地呻吟一聲,幸好高度不至於造成太大傷害。
 
  路過的水谷正剛好被摔下樹的兩人給嚇了一跳。
 
  另一頭的樹沙沙作響,水谷嘴巴微張,話都還沒出口。
 
  女孩俐落的從樹上滑了下來,兒島無奈地朝三人嘟起了嘴,「唔,你們好吵……」隨即揉揉自己的眼睛。
 
  「妳……」日向還沒來的及說些甚麼,就被兒島給打斷,「你剛剛爬上樹時我就聽見了聲響,然後是那個女生,後來又來一個。」兒島有點無奈地用手指著水谷後又指向望月。
 
  望月帶點抱歉的語氣對著兒島道:「對不起。」
 
  兒島聽見望月的話後,換起小孩般燦爛的笑容然後搖搖頭。「不會,哥哥姐姐只要跟我說你們在玩些甚麼好玩的遊戲就行。」
 
  日向露出一臉不解,望向同時也轉過來的望月,望月的頭輕微的歪了一邊,她這才緩緩轉過來正式兒島並開口。「我們在玩躲貓貓。嗯……發生什麼事了嗎?」
 
  兒島聞言,眼睛頓時一亮,瞳中閃過興奮,她哇哇開口:「哥哥姊姊,我也要玩、我也要玩!我跟你們一起玩躲貓貓好嗎?我好久沒玩了。」
 
  因為童年記憶發酵,兒島想起來了從小她最愛玩的遊戲就是躲貓貓。不是扮家家酒、玩洋娃娃,這些都贏不過愛在外面跑來跑去的兒島心態。
 
  日向看著兒島,不忍拒絕,於是點了個頭,溫柔笑了笑。
 
  「那好,我們一起玩。」

  於是,兒島便和日向與望月玩起了躲貓貓。
 
  而水谷則是猶豫著到底是要直接走人,畢竟人家已經在玩躲貓貓,一直站在這也不是辦法,可是自己仍忍不住想跟著他們一起玩,因為自己已經好久沒玩了。
 
  「那個、我……」她舉起手試圖要讓人注意自己。
 
  「……還是算了。」水谷放下剛舉起的手,卻被眼尖的兒島瞧見。
 
  「咦咦……姊姊你也想玩嗎?」兒島說完,日向與望月則回頭看著水谷。
 
  「呃……不行的話不勉強啦呵呵呵。」水谷想用語尾那三聲「呵呵呵」掩飾自己的尷尬。
   
  望月尷尬地看著眼前這群陌生人,笑容可掬的氣質男孩、靦腆含蓄的漂亮女孩以及活潑可愛的小女孩,感覺這慌謊已經越扯越誇張了!
 
  「我的媽呀!這真的好嗎?」望月在心裡如此驚呼,但眼看情勢已經不可收拾,只能接受了。
  
  日向又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接著笑著說:「那我們分兩組吧!免得一個鬼會太累,魔鬼組兩人,小貓組兩人。」
 
  「那等等只能出剪刀和布唷!出剪刀的角當鬼吧!」水谷機靈地說著,同時害怕下一秒的尷尬,所幸望月即時接了一句富有活力的答應,讓水谷稍微安心。

  「那既然要玩,我們就來玩有處罰和獎賞的吧!輸的那組要接受贏的那組的命令一次!」兒島天真無邪的眼神癡癡望著所有人,日向首先頷首應好,望月和水谷也隨後答應。
 
  結果是由水谷以及望月作為小貓組。
 
  水谷望了一眼面對榕樹的日向,又接著和望月相會眼神,各自出發了不同的方向。這場遊戲似乎開始變得不一樣,四個陌生人竟然像是兒時玩伴在嬉戲玩鬧,水谷感到格外的溫暖。
 
  望月緊張地看著時間,打工的時間快到了,但這裡也不能放著不管,如果鬼出現了就故意給他抓好了!可是萬一用命令把我留下就不好了!不行!這場遊戲我勢在必行!望月邊走著邊想,意外地來到學校裡相傳告白必勝的櫻花庭。
 
  春季的粉嫩櫻花瓣正如棉絮般飛揚,憶起剛剛就是在這約酒井告白的。
 
  「我來這裡做什麼!」望月輕輕敲自己的腦袋,正想轉身離開時想起這裡的浪漫傳說。
 
  相傳在櫻花盛開時,撿起一百片櫻花花瓣,並且在撿每一片時要在花瓣裡填進滿滿的愛意,那麼櫻花精靈就會協助戀情開花。
 
  「櫻花精靈。」望月愣愣地望著漫天櫻花,不自覺地開始屈身撿起粉紅花瓣,完全把躲貓貓的事忘的精光。
 
  另一隻小貓水谷正在學校遊樂場的溜滑梯躺著,思索自己怎麼會捲進這場怪異的遊戲裡,突然間,她瞥見兒島嬌小玲瓏的身影,靈敏的她立刻躲在溜滑梯後方,兒島輕盈的步伐踩得很急,可見兒島有多喜歡玩這遊戲。
 
  「可愛的小姐,我找到妳囉!」日向突然出現在水谷的後方,嚇到的水谷不自覺地驚叫了一聲,水谷因為和日向在那個瞬間裡只有半步之距而感到心跳臉紅,兒島卻像是早已知情似地開心地跑了過來。
 
  只見她開心地勾起日向強壯的臂彎,喊著:「哥哥!你好聰明想到要聲東擊西!」兒島愉悅地說著。
 
  水谷知道被設計有些怒氣,但很快地又消去,不知道是因為兒島的純真可愛,還是日向的獨特魅力,想到這不禁使她瞥了一眼日向,隨後又羞澀地轉頭。
 
  「姐姐如果和我們去找的話肯定無聊,那姐姐陪我在這玩溜滑梯吧!另一隻小貓,就拜託哥哥囉!」兒島開心地用無辜的神情望著日向,理所當然地得到日向的答應。
 
  日向雖然覺得有些傷腦筋,但他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除非酒井良心發現來找他陪罪,不然這個假日真的很無趣。
 
  日向稍微整理了設計師替他打點好的髮型,面對有些失望的窘境,仍然不改笑顏,認真地觀察櫻花庭後,又再次朝向天使噴水池走去,失望比想著:「再看一回,如果沒有,就只能投降了!」
 
  日向走遠後,躲在小樹叢裡尷尬的酒井這才鬆開摀住望月的手,望月的心臟就宛如猛打的豪雨,令人難以喘息,驚恐的眼神令酒井感到十分的愧疚。
 
  對不起唷!剛剛那個男生是我的死黨,但最近我做了一件事情,讓他快要把我殺了!」酒井尷尬的笑著,早上才拒絕人家,現在又把她抓來,避免自己出現在這的事曝了光,真的有些說不過,但到底該怎麼道歉才好呢?酒井煩惱地抓頭。
 
  望月聽了雖然有一秒鐘她蹙眉聆聽,但她覺得不可以讓酒井看見她難過的樣子,手掌裡的櫻花瓣更加鼓舞了她。
 
  「沒關係。你說,那個男生是你死黨?」望月一時之間也想不出現在能有什麼能化解尷尬,只好隨便扯個話題。
 
  「對啊!他叫日向碎攸,是個品學兼優的怪物呢!」酒井露出甜甜的酒窩,望月不自覺地凝望酒井最有朝氣活力的燦笑,突然那個心痛的事實讓她差點露出悲傷的眼神。
 
  「原來,我一直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謝謝你!」望月咧嘴一笑,櫻花穿梭在他們之間,她突然希望這時她能做些驚人之舉,但她沒那個勇氣,能好好和酒井像以前一樣就足夠了!
 
  她默默地看著手裡溢滿的粉樣花瓣,她低頭低喃了幾句。
 
  「酒井山介!我們來玩吧!」望月抬頭說著,緊抓的花瓣瞬間全撒在酒井身上,酒井不甘示弱地邊笑邊反擊,兩個人宛如兩小無猜般玩得不亦樂乎!
 
  中鶴習慣一個人在校園內晃蕩,有時無聊還會翹課爬牆,可某天,有個女孩成了生命中,他的第一個意外。那是個毫不猶豫,卻擁有著天真的個性,絲毫不染一點黑暗,那跟他是相反的。
 
  該是討厭她的,不過他對她連點反感都衍生不出來,也不知怎麼搞的,會在不經意中想著她。她的微笑、她的話語,都能輕易引響那多年毫未波動的心潭。
 
  她算是個文藝女孩吧。經常被校園周刊刊登文作,明明是個看起來什麼都不懂的少女。可寫出來的角色成了食物,在她恍若蜘蛛網黏膩的筆下,洞悉也透徹,絕無漏出一點可逃的機會,完整寫出角色的個性,不會含糊。
 
  在作文中,她扮演著天使,看著世人一切,仍能抓住那維持純潔之心。
 
  這是他對她的認知。
 
  那個少女,聽說她叫做兒島,真是個奇特的姓氏。
 
  從某處,他看見了一抹倩影,他認出那就是那位少女,映在他瞳孔中的,依然是她臉上那抹可人笑靨,湧上心來的不是以往想要崔滅的心,而是——守護……
 
   ※  ※  ※
 
  日向無奈了,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人,這下躲貓貓也無法玩了。不過還真是意外收穫呢,畢竟很久沒有這麼開放的玩一場幼兒遊戲,童年都是些不好的記憶,很久很久以前,他似乎也跟誰這麼玩過。
 
  不過他也忘了,只記得那是個綁著雙馬尾的女孩,她穿件可愛的白色洋裝,搭上繫著飄逸粉色蝴蝶結的草帽,那時他孤獨的坐在沙坑中一人疊著模型,影子拉的長長的,霎時間,一隻小小的嫩手伸了出來——
 
  「一起來玩吧!」他抬起頭,刺眼的陽光直射她的臉龐,讓他不得不瞇著眼。
 
  日向頓一頓,噗嗤的輕笑了聲,那裡面包含自嘲,卻也隱含著強烈渴望,他非常想要再見那女孩一面,很可惜她幾個月後搬走了,此後從未連絡。
 
  但都過了多久了,突然想起這回憶,怪感傷的。
  
  另一邊的水谷和兒島各占了一半的溜滑梯,兒島不停地和水谷閒話家常,路旁剛出生小貓也成了她議論的對象。
 
  水谷一開始還有些羞澀,只會給予一些「嗯。」或者「是喔。」的回覆,但隨著日向尋找望月的時間一久,兩人的話題也越來越多。
 
  「珞珞,我跟妳說……」兒島方開口就是一愣,沒得下續的水谷抬起頭,看向位於上層溜滑梯的兒島,只見兒島的眼神有點慌亂,隨即搖搖頭便低下了頭。
 
  「澄……?」水谷才開口,兒島好似被嚇了一跳,睜著眸望向水谷,水谷才接著道:「怎麼了?」
 
  兒島又低下頭面向木頭色的溜滑梯,搖了搖頭,水谷皺眉,往兒島方才看的方向望去,但也沒看到些甚麼。
 
  「我該告訴珞珞嗎……」兒島心忖,她之前看過那個男孩幾次,但每每對上他的眸就不自禁的慌了起來,向來外向的她卻說不出任何一句招呼的話就像個膽小鬼般加快腳步逃走。
 
  兒島曾想過那是甚麼感覺,或許是他的眸給的感覺與自己本身反差太大,她才下意識地避開。
 
  她看過幾張他在校園周刊上拍的照片,每張照片的底下都溫柔的炫目,或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
 
  「或許在他撒旦的眸裡有不一樣情感也不一定。」兒島抬頭,望著那片曾經被他所拍攝的天空,然後臉上漾出一抹笑容,「下次看到他,得好好打聲招呼。」她心想。
 
  水谷看著兒島一下子緊張,一下子開心的,心中雖然疑惑,但也只是淺淺的勾起嘴角,沒多問。「我們去幫忙那個男生找人吧。」語畢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從溜滑梯上溜到地面。
 
  兒島跟在水谷後面溜了下來,「哥哥真是糟糕,果然少了我就沒辦法抓到姐姐了。」
 
  水谷因為兒島孩子氣的話語笑得更燦爛,聽著後面急急追向自己的步伐,水谷不禁想:「或許這次真的是一次不一樣的情緣呢。」

  水谷與澄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尋找日向。
 
  當她們來到櫻花庭時,只看見日向無奈的站在不遠處。
 
  「哈哈,原來哥哥沒有我找不到那個姊姊呢。」兒島天真無邪的看著日向說。
   
  「需要幫忙嗎?雖然我是小貓組的。」水谷說著。
 
  「嗯,那大家就一起來找望月吧。」日向提議完,率先走向櫻花庭,那個有著浪漫傳說的地方。
 
  水谷與兒島則跟著日向,四處觀望,不想看漏任何一個地方。
 
  「想不到她這麼能躲呢……」水谷挫敗的想,怎麼自己就這麼容易被發現呢?而且還是被那招「聲東擊西」法給找出來。
 
  半晌,一陣嘻鬧聲傳入正在尋找望月的日向耳裡。
 
  「你們有人聽到嬉鬧聲嗎?」
 
  水谷聽完,努力的聽著:「……好像有。」
 
  「應該在那裡吧?」日向指著櫻花樹欉說。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兒島提議,日向與水谷隨後附議。
 
  正當日向撥開小草叢時,望月正好使出壓制攻擊,整個人就像是倒下的木板,壓在酒井身上,尷尬的場面使得在場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望月趕緊跳開,拍去身上的櫻花和小草。
 
  「酒井!你為什麼在這裡!」日向刻意壓低眼睛,近於低吼的聲音震驚了兒島,害得兒島向受驚嚇的小貓趕緊躲進水谷的背後。
 
  「日向!你……別生氣嘛!聽我解釋!」酒井緊張地婉如彈簧從草地上跳了起來,心想自己不小心弄丟了日向寶貝的紫色髮帶,肯定會被他大卸八塊。
 
  這時回歸現實的望月,這才想起她打工的時間已迫在眉睫,今天絕對不可以遲到,否則這個月的全勤肯定會化為泡影,雖然很膽怯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對不起,打擾你們敘舊,但我必須去打工了。」望月露出尷尬的笑容。
 
  「沒關係!那姊姊就趕快去吧!」兒島宛如嬰兒的聲音首先打破了尷尬。
 
  「我送妳去吧!我請管家載妳去。酒井,你最好趕快找到。」日向回復了冷靜,又如往常露出紳士般的笑容。他心裡一直惦記著那條紫色的髮帶,那髮帶是兒時玩伴送他的第一份也是最後一份禮物,所以對他來說真的無比重要。
 
  「兒島、水谷再見!望月,我們走吧!」日向和方才判若兩人,現在宛如破曉般露出溫暖陽光的笑靨。
 
  望月也向所有人揮手,已經走遠的兩人,望月後知後覺地想起日向的反差,令她感到有些訝異。但瞬間又折回酒井的笑容,甜甜的卻又酸澀,但臉上還是洋溢著笑容。
 
  「看來,妳心情好很多。」日向咧嘴一笑,宛如一個偵探,把望月的一切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
 
  「對阿!可是這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可能會把工作給搞砸。」望月露出靦腆的笑容,令日向愣了一會,似乎今天都沒看過這女孩如此真誠的笑容。
 
  「還沒問妳叫什麼名字呢!」日向巧妙的轉了個話題,同時滿足他的好奇心。
 
  「我是一朵喜歡看著月兔的向日葵。」望月一邊說著一邊坐進日向家的轎車,為了薪水她不惜坐上陌生人的車,更何況這個日向一點也不像是壞人阿!而且還是酒井的朋友!
 
  日向聽了只是笑著微微頷首,接著坐上名貴轎車。
 
  日向一路上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轉頭看著這個喧囂的世界,他微微瞇眼,迷離的波光在他的眼瞳中閃了又閃,這神秘又抓不透的感覺令望月的心中升起一股壓迫感。
 
  望月的打工時間一向很晚,接近傍晚時分,因此她回家時都走夜路去公車站等著公車才能到家,這明顯提高了危險機率,奈何錢一事她也不能多怨。
 
  一向乖乖性格的她在工作上吃了許多苦頭,現在總算是習慣性的熬過來了。當然也要感謝店裡的大哥哥大姐姐對她如親妹妹般疼惜。
 
  想到打工,她愣一愣,時間快要到了。看看窗外的景物,太陽的尾端逐漸接近地平線的另一方,再抬起手看看手錶……天!已經五點多了,還好她有坐日向的車,否則根本來不及。
 
  思及此,望月才睜大眼想要指細瞧瞧他的臉龐,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穿這個溫和的男人,她不喜歡這種壓迫感,所以她決定先打破這掐住脖子般,絕對會窒息的沉默。
 
  「嗯……我很好奇一件事。」她首先以今天聽到的事情為例:「酒井是怎麼把你惹火的?」不過對象一定是她喜歡的人,但最大的原因是日向當初的表情讓她很深刻,幾乎不是同一個人似的。
 
  日向聞言,某種火氣衝上心頭,還好他不是會遷怒於別人身上的人,否則她肯定遭殃。「他弄丟了怎樣也無法替代的東西。對我來說那東西是唯一可以回憶,那回憶也是放在心頭間最深處、最重要的地方,雖然……」
 
  他頓了一頓,沒有說下去,然而嘴角彎起了苦澀的笑容,眸中滿是嘲諷。不過望月從玻璃窗,看見了一張受傷,又自嘲的臉蛋。
 
  望月沒法體會這種心情,她認為說再多、問再多也是傷害。
 
  眼看半個小時過去了,前面就是她打工的咖啡廳。「不好意思,我的打工處就在前面,其實送到這裡就可以了,真的非常謝謝你。」
 
  日向一聽,他微笑了下,溫柔的開口:「沒關係,既然是妳我就送到門口吧。」
 
  望月聽完僅是輕輕頷首,爾後便靜靜坐著,不發聲。
 
  一輛車子停在一間店前,望月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回頭和日向說了句謝謝後便走進店裡。
 
  「回家吧。」日向對著前面的司機說。
 
※  ※  ※
 
  當日向回到家時,剛剛好是六點整。
 
  他獨自一人坐在餐桌上享用著晚餐,以及那無人回應的空間。
 
  寂寞的空間只剩下餐具「鏗鏗鏘鏘」的聲音,他才真正感覺到寂寞。
 
  也許是今天玩了一場躲貓貓的關係,讓他感覺到好像不再那麼寂寞,可是一到晚上,便只能自己獨享那一個人,寧靜的空間。

  「等等!」日向的聲音由華屋裡傳來,氣質的步伐正優雅的邁進,這聲叫住正要跨上機車的望月,安全帽還不小心地掉落,滾得老遠,日向順手撿起,將安全帽交還給中鶴。
 
  中鶴皺著眉,發覺日向的眼神相當不一樣,中鶴轉身望了一眼望月,他的確是個漂亮的女孩子,但是相當聒噪,日向是不是認識她呢?
 
  「怎麼是妳?」日向微微蹙眉。
 
  「啊?」望月搞不清楚日向究竟在問什麼,光是被硬帶回學校這點就讓她迷糊了,現在她真的搞不清楚這兩個人的來歷。
 
  「我在馬路上遇見她,但時間很晚了,所以我想送她回家。你認識她?」日鶴將望月的安全帽拿在手裡。
 
  「那,我送吧!」日向不等中鶴答應,逕自走回屋裡拿鑰匙。

  ※  ※  ※

 
  水谷愣愣望著電視,一閃閃的螢幕搞的她娛樂盡失,她嘆了口氣,任命的關上電視,跑去房間裡拿了條浴巾,步向浴室。開啟水龍頭,晶銀且透明的水傾洩而下,積在華麗玉浴盆裡。
 
  電視壞了,電腦中毒,離開家裡,獨立生活,每天複習,沒有錢拿,去打零工,無趣生活,重複上演。
 
  這正是她現下的生活原則,雖然一成不變,她依然滿足。對,只要不要見到父親,她的心情才會好些,因此高中才會搬到外面來住。
 
  父親找到了工作,在商業界中,變成了小有名氣的有錢人,可悲的是,他連一次也沒有找過她,這不是很可笑嗎?自己的女兒都不來找了,難怪母親會離開。
 
  從小的幸福都破碎了啊……
 
  一道清脆的響亮聲拉回水谷的理智,她這才發現水早已滿到地上,感覺到手卡卡的不能動,於是下意識的轉身,從鏡中看見自己連衣服都沒拖好卡住的樣子,好糗!
 
  「我在做什麼,投入回憶也沒有麼好的。」她趕緊脫下卡在半身的衣服,關緊水龍頭後,進了隔間淋浴間沖澡。

  水谷靜靜站在牆邊,望了一眼教室內的社員,開始覺得有些煩躁,沒想到這個新社團竟然能招到這麼多人,她有些無所適從地走進教室,隨意挑了張椅子就坐下了,認真地觀察後,她看見幾張是曾相似的面孔。
 
  在這裡,她本來就不熱衷於交朋友這件事上,說到好朋友,她卻立刻想起昨日才相見的兒島。
 
  「各位學長、學姊以及學弟妹,很高興你們加入了文創社。」台上傳來稚氣的聲音。
 
  「兒島?」水谷疑惑的出口,沒想到招來不少眼光,羞得直讓她低頭,當初加入這個社團,純粹是因為自己喜歡創作,但沒想到而倒會是創社幹部。
 
  水谷不禁想那幾張是曾相似的面孔,該不會不是她的錯覺吧!她更細心地去偷偷端倪每張臉,陽光氣質宛如王子的日向、還有灑脫開朗的朋友甚至連一起當小貓的望月都在這裡。
 
  這是一場遊戲嗎?為何我們會都在同個社團?水谷在心裡納悶。
   
  「咦咦……大家都在這個社團嗎?」兒島在說完一長串的入社感言後,才後知後覺得發現昨天一起玩的朋友都在這個社團,驚訝的望著水谷。
 
  「呃……是呀。」水谷第一個回話。
 
  日向微笑著點頭,沒有說話。
 
  望月看著兒島幾秒後才道:「啊,對耶。」
 
  「那,今天大家就來寫一些文章類的東西吧,例如:散文啊、短文啊、歌詞啊、詩詞等都可以哟。」兒島一邊發白紙一邊笑嘻嘻的解說。
 
  當大家都拿到紙時,都動起手來寫著文章,筆與紙的摩擦聲更顯今年夏天的寧靜,也似乎安靜到沒人發現窗外綠意盎然的景色。
中鶴勉強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太久沒來上課還是說來這種奇怪的社團讓他渾身不愉快,但只要看向兒島,那稚氣可愛的雙馬尾一瞬間就扯住他的心,每一次的搖晃他的心就跟著擺動。
 
  彷彿他能看見兒島透徹的褐眸,不禁們心自問:「為何只敢喜歡她,卻不敢接近她。」
 
  中鶴的手機裡滿滿不熟悉的大姊姊,當他們互相需要時,才會像是異性磁鐵般再次靠近,但是兒島不同,他無法主動出擊,有種可悲的感覺梗在心頭,他不之間在毫無意識下漸漸出現距離,是他的自卑感作祟嗎?他不敢回答。
 

 



憫星 : 我把它整理再一起 名字也整合過了 可是我覺得對外表的描寫有點少   2013-03-02 23:06
憫星 : 副版主是不是就可以編輯我的文章??   2013-03-02 23:13
*雪、聖夜㊣ : 即使是副版主也不能噢 >_<   2013-03-16 10:34
彌橖 : 有些地方還是有名字尚未修改哦>AO   2013-03-18 21:08
*雪、聖夜㊣ : 沒關係我可以幫忙改。   2013-06-09 16: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