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深淵》


那天　我掉進黑暗深淵　舉目四望　看不到一點光線。

黑夜無窮無盡又無邊　我看不到無助　看不到你深情的眼。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化為　飛煙　我的心在絕望中碎成千千萬萬片。

我不再能愛　不再能笑。

甚至感覺不到你的心痛、心碎和心酸。

　　　　　　　　　　　　　　　　　　　　　－－《黑暗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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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愛我……』我晃晃頭夢囈，怕、好怕……

『啊！不要、不要追我們！寧婷……沁……不可以、不可以往那邊去！』

『啊－－』我醒了過來。

「你怎麼了？想不想喝水？」沁關心的望著我。

突然覺得自己真壞……辜負了這樣的好人……

不是不愛，只是還搞不懂。

旨齊的出現，讓我對沁的感覺全亂了套。

或許吧……

我就是這麼可惡！

咬著下唇，突然好害怕……

我沒愛過，從不知道這種選擇痛徹心扉。

我無法辜負沁溫柔的關懷；

但－－

我也無法背棄旨齊細心的付出。

說來我還真蠢、真自私呀。

辜負了兩個好人。

寧婷哀傷的臉又浮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就是因為愛人這麼痛苦，我才裝作什麼都不懂。

「水……嘶……痛……」我稍微挪動身子，卻痛得像火在燒。

他細心的遞來一杯水，扶著我的身子。

「怎麼了？痛嗎？」他溫柔的觸碰我的傷口，說：「真該死！那群人還在四周埋伏，我要怎麼帶你去看醫生……？」

「沒關係，這樣就好了。」我笑著開口，只是後腦杓有些痛楚傳來。

可能是跌下懸崖撞傷的吧……

「寧婷、旨齊還有那個人呢？」我問，只怕他們出了什麼意外。

他指指角落，看著兩個熟睡，一個假寐的人。

「喔……」我沉沉的垂下眼眸，尷尬的氣氛瀰漫著。

「……」

「……」

「那個人是誰？」我開口打破這沉默。

「喔？他呀……」沁看著那個人，說：「你還記得你暈車的那天嗎？」

喔……那天呀……

想到那天，我的臉開始燒紅……

那天我把他吐得全身都是！

嗯……好像還有一個男的……

「嗯，記得呀。」我愣愣的點頭。

「就是他，他叫梁貫映，叫他阿映就好。」他指著梁貫映說。

我再次點點頭，突地開口：

「你喜歡我嗎？」

「喜歡，很喜歡。」他的眼神和語氣不容質疑。

我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悶悶的再次開口：

「那……先只是朋友，好不好？」

我不想傷害一個好人。

不想給他希望再狠狠的給他絕望。

但是……

很久很久以後，我還是踏上了同樣的道路。

他沉默，替我拉緊被子。

「嗯……」這一聲，很輕很淡，不仔細聽或許聽不到。

或許他的哀傷我永遠看不見。

「姵媃，你先睡一覺好了，我想辦法找醫生來。」他哄著我睡，而我也慢慢進入夢鄉……

在夢裡，我依然無法安穩。

動盪……

『不准你們為所欲為！』

哥哥……

『快走！』

不要……

『小心！』

你……

『喜歡，很喜歡。』

最後畫面定格在這，不，這……

讓我好像罪人。

『不、不要－－』我大叫。

「你怎麼了？」沁抱著我，我能感覺他的體溫。

「好可怕……」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幾個寒顫：「我不想當罪人……」

「你不是罪人！你是怎麼了？」他晃著我的身軀問。

「為什麼……」我只是喃喃自問。

或許我永遠都找不到答案。

真的。

「要知道，喜歡你，是我心甘情願。」他依舊抱著我，語氣裡多的是疼惜、是感傷。

明明身邊有更愛你的人，為何偏偏要執著於我呢？

「我不值得。」我苦澀的開口。

明明什麼都不懂……

明明愚蠢的可以……

但，為什麼，我還是跳進了這個漩渦……

無法自拔？

不、不是的……

「假使我從來沒愛過你？」我試著詢問，他會後悔嗎？後悔愛上這樣一個女孩……？

「那就當我是白痴吧。」他的語氣輕的可以、淡的可以，好似再敘說一件與他完全無關的事。

「但我還是會等你。」他的字字句句，是那麼堅定，卻更讓我歉疚。

不可置否的，我心中也有一陣飄移不定的情愫。

這就是命運給我的殘忍安排哪……

寧可當個不會動感情的木頭人，也不願揭開－－

那傷透人心的真相。

我深吸一口氣，說：

「我有點累了。」

「嗯。」他的回應很淡。

不知所云的對話，凝結冷凍的氣氛……

尷尬至極。

不，是我們必須沉澱彼此的情緒，或許淡淡的來、淡淡的去……

是最輕微的傷害和選擇。

或許是不知該如何開始話題，我－－


「你為什麼不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