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總是不安定,不單單人類,所有的種族總是犯著相同的錯誤。並非沒有學習的能力,只是比起記取教訓他們更善於再次犯錯。 然而這也或許是因為所有生物的本能所引領著的結果,因為本能叫呼著殺戮、渴望著鮮血,即使知道是錯誤的,所有生物依然故我的再次觸犯。 不是沒有智慧,只是慾望在叫囂著。 所以繼千年前的戰亂,現今各種種族為了慾望再次蠢蠢欲動、渴望著血浴鋪灑大地。 哪怕這行為多麼愚蠢、昏庸,卻依然不惜犧牲。
當曉光升起,舉起武器震耳嘶吼──屬於他們的戰役灼燒大地。
※ 翠綠的葉嫩悄悄冒出,地海藍的天空染上了淺量的灰,空氣中夾雜著微量的雨味。 我討厭雨天。 但算了。
「如果弄濕了,大概又要被嘲諷了吧。」踩了踩地上的泥土,鞋底沾上了泥灰,嘴角掛起不以為意的笑意,難得好心情地席地而坐。 濕了也好,反正我本來就很難搞,再加上想到那群自稱照顧者的人們露出苦惱的表情我就一陣喜悅──誰叫那些人總是一臉看我可憐的表情,很討厭。 至於其餘人的想法、我的評價,就無所謂了。
撐起半邊臉,帶著好奇看著眼前被放倒的男子。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從找出的家徽可以知道他是拉爾亞德家族的人──難道是衝著領主女兒的名稱?那他還真是做了一件沒有意義的事,隨便打聽一下就會知道像我這種人一點價值也沒有,況且沒有人可以贏伊維修。 不過這麼說來,拉爾亞德家族好像痛恨著卡菲希爾來者,到底是什麼理由呢,也令人好奇。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出現,事情也不太可能單純到哪裡去。 真希望他起來為我解答,我有預感就算眼前這男的是敵人,也一定是個有趣的人。
看著他,思考著大戰以及家族還有眼前這人的目的。不待他從昏迷起來,黃昏的陽光折射在雨珠上,身後傳來的男聲提醒著我時間的流逝。 仰起頭看了眼白髮渲染上陽光顏色的伊維修,再回過頭看了眼昏迷的拉爾亞德,我勾了勾嘴角,站起身拍了下沾在身上的泥濘。滿手的泥濘,隨手一抹在伊維修衣服上報復他偶爾的壞心眼,只見他臉色一難看,我就覺得欺負他這個弟弟真有趣。不過伊維修也是敬業,哪怕有話想說,還是先開口問:「那這人如何處置?」 「不用理他。」放他走。 就算這是一種姑息養奸的做法也無所謂,我會期待在見到這個暗殺者的,但願到那時他可以滿足我的疑惑。 「回去我自會向父親說明。」看著伊維修不認同的表情,我帶著笑容用不容反抗的語氣向他說道。 就算我們可以是朋友,他仍然是我的護衛;就像哪怕我如此的軟弱,我還是領主的女兒,一切都是不可抗力,可悲至極。
待我們回到領地,向父母報告時,他們露出的表情讓我很厭惡,但那也無可奈何,誰叫我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呢?身為旁系卻宛如廢物,這就像是被血緣的驕傲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更何況我是他們的女兒。 說來可笑,有著血緣,長老會也不會承認我是家族的一員,更不用說下任領主這種東西。雖然我一點也不想要這種迂腐又沉重東西。 其他人的想法、我的評價,怎樣都無所謂。 反正我只是我,僅此如此。
當聽到他們又要排除我商量事情時,忍不住諷刺的笑道:「當然沒事,不過什麼樣的大事我不能聽?或許您可以告訴我家族之間的矛盾,比如拉爾亞德,或者您們想做什麼?那些元老在計劃什麼。」 「戰爭要來了,我想我無法置身事外吧,父親大人。」眼神微微亮著,用著完美的笑容應對著眼前為怒的面容,「就算是我這種弱小的傢伙,還有伊維修──這話聽起來真可悲呢、我。」 說到大戰,我的心情就複雜,倒也不是因為要犧牲許多生命而感到哀傷,只是因為我幫不上忙、無法保護任何人,感覺很糟糕。 「不要用那樣的表情看我,親愛的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頓了頓,「我的無理在您們的預料中、我的風評您們知道的,既然您不想讓我知道接下來的事,那我離開便是,反正我什麼都做不到。」 語畢,我優雅的拉起沾上泥濘的裙襬欠身接著轉身開門離去,不等身後的兩人開口說任何氣憤的字句。 既然不想讓我聽,那我一個字也不聽。
開門離開那個空間,雖然很好奇他們要講什麼,但看來只能換個方式知道了。而且總覺得他們要討論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這部分我很在意。
抬起眼突然注意到眼前那個總是在我身後保護我的男子,抱歉一笑。 「抱歉、扯到你。」其實我不討厭伊維修,他可是難得可以信任的人,也是少數不會可憐的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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