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到頭來，我還是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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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以璽怜璟為第一人稱視角）

「這……這真的是夢嗎？給我的真實感好濃厚……」我抱住自己的頭，這次，我沒有太多的情緒，連我都被這異常冷靜的自己嚇到了。

這夢……讓我感到好沉重的悲傷……好沉……也好痛……

白、白璥韻？這是白璥韻的回憶……還是……我的回憶？

我不明白，但是那種什麼都抓不住的傷悲，很真實，不是假的，假也假不了。

試著伸手往前一抓，但是，什麼也抓不住，就連空氣也從指縫中流瀉出去……毫不留情……

徒勞無功，這證明了我的愚蠢，為什麼？一直讓我活在虛虛實實中，我看不清所謂的真實，更摸不透所謂的虛偽，一切的一切，只是讓自己活在死胡同裡。

「不、不要，不要離開我！」我無法制止住的大喊。

臉上好像有一抹溫熱，直直的流下，好似永遠永遠都流不完的哀傷，我撫著臉，想要拭去不聽話的淚水，但是……它卻越流越快……

到底是什麼樣的悲傷藏在背後？到底是怎麼樣的緣份躲在其中？到底是誰付出了真感情？到底是誰受了傷？

沒有人清楚、沒有人明白，因為深陷在回憶、痛苦、掙扎、宿命的漩渦裡，沒有人……走的出去。

白璥韻、阿影、赫擎恩……誰啊？誰啊？我不懂！上天對我開了多大的玩笑啊？

「我到底是誰－－？」我無法忍受，用力的吼著。

「嗚嗚嗚……」我生存在這世上到底有什麼意義？我究竟在為誰活？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卡啦」一聲，門把被轉開，而我依舊沉浸在悲傷中。

來者一把抱住我，好溫暖、好熟悉的懷抱……那真實的溫度，現在是完完全全的屬於我，好想就這麼睡去……

「小怜別哭、別哭……」溫柔的語氣安撫著我，我脆弱的像陶瓷娃娃，一碰即碎。

「阿影、阿影……為什麼我要人前人後各一張臉？我只想當我自己啊……為什麼一切的事端、一切的錯……矛頭都指向我，都是我鑄成的嗎？阿影、阿影……你，相信我嗎？」我像無助的小女孩，不斷的啜泣，依偎在『他』的懷裡。

擁住我的人身形震了一下，接著將我擁得更緊，好像要把我和他結為一體。

我好想要……溶進空氣中，永遠不要醒來、永遠不要出現……

誰真正愛過我？我為誰受罪、受難？好沉、好重，快把我壓得喘不過氣。

「我……會一直陪著妳。」沉穩的語氣讓我安定不少。

我無意識之間脫口而出的話語，早已被我拋在腦後。

或許，緣份只會愈來愈複雜，並不會消減。

「我……到底是誰？你又是誰……？」我失魂落魄的說，『他』擁著我的力道並沒有放鬆，那是一種懼怕，懼怕會永遠失去對方的憂愁。

我，亂了分寸，因為一場夢，一場虛實不定的夢。

明明知道過去的束縛把我傷得很重，但是……我只想知道，事情背後的真相。

只想要一個真相，但－－到頭來，我還是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是璽怜璟，我是嚴季影哪！」阿影……是阿影……

「我、我是璽怜璟？不、不是白璥韻？」我用力的搖頭，眼淚又簌簌的落下，永遠沒有乾涸的時候。

阿影頓時沉默，摟著我的手也稍微鬆開了些。

所以呢－－？

然後呢－－？

結果呢－－？

不知道？好蠢的理由；無言以對？是默認了。

「為什麼不說話了？」我的情緒漸漸平靜，這一句話很冰、沒有溫度。

「……因為我也無法確定。」沉默了數秒，阿影這麼回答。

「好了，小怜你先休息吧。」最後，他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以下為第三人稱視角）

嚴季影倚在門邊，他明白，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

很顯然的，那個夢不是巧合，只是一直提醒著她。

那種惡夢……她遲早要去面對的。

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璽怜璟的那席話：

『阿影、阿影……為什麼我要人前人後各一張臉？我只想當我自己啊……為什麼一切的事端、一切的錯……矛頭都指向我，都是我鑄成的嗎？阿影、阿影……你，相信我嗎？』

怎麼會有人知道呢？知道這話的人除了嚴季影，就是白璥韻……正確來說還有一個－－嚴季影的妹妹，向穗涵。

可是他現在就在這，會說這話的人，不是五年前『去世』的白璥韻，就是在兩年前失蹤的向穗涵。

這個人……會是向穗涵？還是……白璥韻？

嚴季影現在心頭好亂……璽怜璟到底是他深愛的白璥韻，還是他從小疼愛有加的向穗涵？

等到現在，一切都歸零了，才來追究，意義究竟何在？

嚴季影開始懷疑自己的舉動到底有無意義？

不、不對！意義是有的……只是找的著嗎？

沒人知道。

門內的人兒不斷的嘆息、啜泣，門外的男子不斷的思考、徘徊。

其實事情的複雜性，都是知道的。

就是因為四個人之間，欠了太多的解釋，所以才要尋回白璥韻和向穗涵。

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這些人……早就在命運及緣份的牽絆下，重新相遇了。

「看來是有必要找『那個人』談談……」嚴季影打定主意，這次不管是誰、不管誰愛誰，他都要……管到底了。

「喂，我要找秋水小姐。」嚴季影對著手機另一端的人說：「三天後，在Destiny見面。」

「如果你真是璥韻，那麼你和他……生生世世的糾葛，永恆不滅的緣份……都寄託在命運之間。」嚴季影沉沉的自言自語。

嚴季影心裡明白，英國那兒……無論是哪裡他們都想動手，就想在中國、美國、臺灣那佔一席之地，就如同上一代……或是更久以前的的藺雅欣和柳薇薇的折磨……不，應該說是向欣慧和白映薇的折磨。

他知道，有太多故事必須交代才行。

就是那隱藏在答案裡面的謎底……


『誰是誰的摯愛，誰又牽絆著誰，度過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