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傷痛》



望著你悠悠的眼眸　看透了你的寂寞。

沒有言語沒有捉摸　只剩眼淚和沉默。

　　　　　　　　　　　　　　　　　　　　　－－《滄桑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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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不動了……不行了……」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不行，那……」他思忖了一會兒，即使只有三秒，他蹲下身，轉頭看著我。

嘎？現在是怎樣？

僵持了十秒左右，我問：

「你在幹嘛？」

「揹你呀！不然是跪你嗎？」他非常生氣的說，咦？我們似乎忘了逃跑這件事……

我、我……

好吧，我投降。

他的速度雖然減緩，卻依舊很快，跟他飆車一樣嘛……

差點忘記……他不只是音樂社的，還是田徑隊。

「……」

「……」

一路上，他好像在思考什麼，而我則不斷的胡思亂想。

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跑不掉了吧？」

一道聲音喚回我漫無目的的思緒，這……

「可惡！該來的還是會來。」他恨恨的罵，溫柔的把我放下來之後，我才發現……

不是只有一個人……

是一、二十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害怕、恐懼，一直被我淡忘的所有，逐漸清晰……

『媽！』

『爸！』

不要。

『哥……』

不要。

『以後……哥哥會找到你的……』

淚水開始浸濕我的眼眶。

『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

『你不要懂。』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蹲下身，喃喃的唸著。

我用手摀住耳朵，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小心！」他的聲音，傳不進我的耳裡。

讓我好好靜一靜……

「可惡！」

他抓住我的手，帶我往後翻了一圈。

「不要、不要！」我開始尖叫，有一個人手裡拿著刀，往他的身後慢慢靠近……

他的手遮住我的眼睛，我竟然笑了。

「……不要好嗎？」我說，很灑脫，我到底在幹嘛啊？

「我不能……」

「……欸，阿沁，你還把我當你死黨嗎？」這個聲音，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來是誰……？

「媃媃，你還好嗎？不要怕喔……」這是……是寧婷……

她輕輕的抱住我。

「走吧，別讓她們受傷。」簡旨齊……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要來？」這是他的聲音。

『因為當你是朋友啊……』這句話，是誰說的，我已經不清楚了……

呐，任沁影，你說我能不能只當你是朋友……？

你的存在，已經成為我抹不掉的曾經了……

為什麼？

為什麼所有人都對我這麼好？

『真的很對不起你……』

不要說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腦中的思緒一片混亂，不安佔滿我的心頭。

「你們是誰派來的？」沁恨恨的問，不忘擋住攻擊。

「我們要拿你們的命回去見主人！」一群黑衣人回覆。

是、是誰……？

為什麼要這樣！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可以……」我悶悶的出聲。

「媃媃不要怕！」寧庭把我抱得更緊了。

原來一直都故作開朗的我……

是如此的脆弱啊！

誰的內心不脆弱？

是吧？

人類的貪婪和自私……

演變成現在的局面。

或許沒有人明白我在想什麼？

因為……

不知道的……

你們不知道的……

「姵媃，快走！」他……再度拉起我的手，奔跑……

「哥！小心！」我喊，他的身影，開始和哥哥重疊。

他愣了一秒，隨即應付那群人。

其實我應該完全沒記憶的。

莫名的，想喊。

「啊！」我的尖叫驚動了他們四人。

後面是懸崖，我一個踩空，摔了下去。

隨著痛楚的傳遞，我的思緒卻愈來愈清晰……

『欸，轉學生，交個朋友吧？』

『你知道嗎？這裡我是第一個帶你來的。』

『姵，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有，裴斯草原。』

『沫杉，對不起，都是我太無能……』

最後，留下的是這沉痛的低喃……

「姵媃！」他跳下來，抱住我。

「我是孤兒……」最後，我沒頭沒尾的說了這句話。

他不解的看著我，一隻手抵住我的唇，示意我別再說話。

「別擔心，我還很清醒。」我彎起嘴角，呐，我都快忘記要怎麼『笑』了？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幫你療傷。」他溫柔的抱著我，我的眼皮愈來愈重，終於……睡了……

心中的傷痛，很難說忘就忘吧？

為什麼命運總是如此狠心？

有人不相信命運，但是－－

我信了。

真的、直到好久好久以後……

我更相信，這就是命運。


「別愛我……」